再忆梁晓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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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把玩一款名叫“橙瓜”的码字软件,翻出一篇一年前的旧文,记述当年参与某项目一事,洋洋2000字,今日再读,颇有味道。我就在想,码字,若能日日坚持,不时整理,将会是多么宏伟的壮举!
17年前,一位名叫梁晓宇的少年,就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。
约莫是2005年间,大学生活进入倒计时。一日,考试前后,雪霁初晴,微冷,在教学大楼南侧,遇到这位懒洋洋的长发靓仔。虽然年纪不过二十岁,但落魄才俊已成为他给大家最显著的标签。
他热情地跟我打招呼,不过三五句话,便开始大谈文学之梦想与现实之冷酷。现在想来,除了老师同学对他不务学业的冷漠与不待见——或许最多只能称作不热情——那个年纪,还能有什么苦仇呢?
大概在他心中,只有我才能懂他,一者我们是同类,再者我对他有“知遇之恩”,曾在他趿着拖鞋倚门伺窥中,把他拉进网站记者团,成为唯一不用写新闻稿的成员。
临别时他说,哪怕每月只写一篇文章,每篇3000字,每年就是三万六千字,十年三四十万,就是一本不错的作品了。
虽然只算字数远不是衡量作家的标准,但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,因为他是第一个用文字把我吸引的活生生的身边人,就在那篇入团报名作品《三人行》里。
那年,我负责新闻社团新成员招募,在一大堆报名作品中,满眼都是中学生作文,与现在基层单位提交的新闻稿件毫无二致。就在头晕眼花昏昏欲睡之时,一篇歪歪扭扭的《三人行》出现在面前,看题目只当是附庸风雅之做作,待细品方觉有大家之风范,遣词造句谋篇布局,处处透着文人的老到,让我一度怀疑是抄袭之作,那扭捏的文字与随意的涂改,更让人觉得这是个“反间”高手,甚至生出几分“狡猾的狐狸碰上我老猎人”的沾沾自喜。
那篇文字确是出自梁晓宇之手,他的作品,连同这个名字,成了那几天我最强烈的期待。
新成员见面会那天,遍寻签到表不见“梁晓宇”的名字,泱泱新秀也未见谁有特殊之范儿。会至中途,后门突然出现一位留着中分长发的青年,斜肩撂胯,倚门而立,似有三分“不良”,形带七分“浪荡”,呼之何事,倒又流出几分腼腆。
当即暗想,必是此人,问之,果然!
自然地,梁晓宇成为团队中最另类的存在。虽然一年写不出一篇新闻稿,但没有人把他怎么样,也没人舍得把他怎样。在另一个社团校报记者团的觊觎中,我网络记者团宁可任其逍遥,也绝不能让人才流失。
他最大的贡献,就是成了新闻网副刊“夜流吟”的定海神针,有他在,多少文学青年追随而来,“夜流吟”的官方地位无人撼动。梁晓宇也在这个平台上,长袖善舞,风光无两。
然而,校园文学毕竟小众,他便开始在“红袖”上发表文章。“红袖”为他开了专栏,我反复读过他的每一篇文字,那感觉,与初中时读到韩寒《三重门》,如出一辙。及至毕业,他开始写社会题材,偏安西沟一隅、生活一向单调乏味的我,似乎也在他的文字中,经历了都市的灯红酒绿、滚滚红尘。只是后来,他的专栏不再更新,红袖改版后,那些文字也如他一样,消失于茫茫人海。
而他对我的影响,就是这么多年过去,每每想起,还能因他写下一些文字,撩拨一下曾经的文学梦想。
“每月只写一篇文章,每篇3000字,每年就是三万六千字,十年三四十万,就是一本不错的作品了。”
2022年6月13日 22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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