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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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从前慢》是木心先生创作的一首文字简练、风格质朴、意境悠远的小诗，“中国好歌曲”学员刘胡轶经过二次创作把它搬上了音乐的舞台，歌手刘欢在2015年春晚上的深情演绎又让它为更多人所熟知。从这首作品短短的几行文字中，有人读出生活的清新浪漫，有人读出时间的沧海桑田，也有人读出人生的怀旧或伤感……在快节奏生活的今天，在点点的不经意中，这首诗总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东西。

2016.4.12 按厂报编辑意见增加以上引文

春暖花开，杨柳吐绿。

周五下班，下楼打水，一对老年夫妇带着四五岁的孙子排在我的前面，再无它人。老爷爷缓慢地把水桶放进饮水机，就在门刚要关上时，小孙子大喊：让我来让我来！边说边把手伸进玻璃门缝。爷爷略一迟疑，便把正要松开的手重又捏紧把手，和孙子一道慢慢地把门打开。孙子取出水桶，重新放进去，两个人再一起慢慢把门关上。

我站在他们身后，静静地等着，慢慢把手机放回了口袋。

孙子仰着头，期待着自己的劳动成果。这时候，老爷爷慢慢往后退了一步，对侧后方的老伴说：刷卡吧。老奶奶迟疑地伸出手，这时我才发现水卡一直在她的手上。她把手上的水卡认真地看了一眼，才向刷卡区伸去，在卡还没有感应到时，又把手收了回来，一边再次正反打量着水卡，一边嘀咕着：“刷哪边呢”？像是自言自语，又似乎是在询问老伴。爷爷也瞅着她手里的卡，没有催促和责怪，也没有上前代劳，只是用平静的语气缓缓地说：“哪边都行”。奶奶这才重又把卡凑上去，“嘀”一声刷成功了。老爷爷这时把手做了个向上指的动作，说：“压一下”，老奶奶踮起脚按下绿色按钮，水便哗哗地出来了。

因为机器设定的是刷卡一次出水5升，也就是刚好一桶，所以水桶将满未满时，饮水机便自动停止了出水。这时孙子欢喜地开门取桶，爷爷一边帮着孙子拎水桶，一边和老伴一起研究下一道工序。也许是出门时家人叮嘱过，打完水要再刷一次，于是老两口达成一致意见，把卡又凑上去刷了一下。但他们对最后这一动作明显不太确定，老爷爷说再压一下，奶奶便又按了一下，水哗地又流了出来。老奶奶手忙脚乱之时，老爷爷以整个过程中最麻利的声音说道：压红的！老奶奶慌忙按了红色按钮，水是停了，可他们面面相觑，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操作，一如他们懵懂的小孙子，只是多了成人的秩序和礼貌。

在整个过程中，我很想上前帮助他们，但我没有，因为不忍心打扰这眼前的场面。这称不上温馨、也不算感人的一幕，却有让人归于平静的力量。

末了，老奶奶说：“让人家打吧”，并示意我打水。我这才上前去，告诉她应该把卡再刷一次，并详细告知了用卡方法和注意事项。老两口听得很认真，还一再表示感谢。我相信在他们出门前，家人肯定告知过这些，甚至这也许不是他们第一次打水，但是我们有怎样的耐心教育孩子，就应该有怎样的包容对待老人，虽然他们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比不上年轻人，但平日里年轻人排队时的那种浮躁和戾气，带给我们的除了内心的躁动甚至彼此的口角，还有什么呢！

直到我打完水，直到回去的路上，直到那天深夜，我一直在回味着这个场景，真的不算温馨，真的不算感人，但真的把我触动，让人好想静下来、慢下来。

当晚，打开电脑，伴着《从前慢》的旋律，单曲循环，直到入眠。

2016/03/28 16:10